阆九川往下翻,说的确是一些民间鬼祟的事,但不可信,未必,至少它有说逆天改命的奇闻,后遭天谴,她不就遇了一件吗?
又有写妖物的,得奇遇而化妖,当然妖也有分好坏之分,他写的倒也没有以偏概全,反写了个人性。
她翻到了后面,蓦地停住,微微凝神侧头,透过将掣的神识看向那朝安公主的马车内。
将掣悄咪咪地从车门的缝隙钻了进去,这一进,就吓了一跳。
映入它眼帘的是一个穿着华丽宫装,挺着个硕大肚子,双颊凹陷又脸色青白的女人,她正靠在软糯的两个大迎枕上,因为人清瘦,显得肚子如锣鼓一般大。
而在女人身边,又有一个长相阴柔的男人,正是朝安公主的驸马从锦龄,他正端了一盏茶送到公主嘴边。
朝安公主似有些抗拒,微微摇头,从驸马就温声叫了一声:“公主……”
他才开口,也不知是感觉到有些不对还是如何,往将掣这边看过来,脸上有些疑虑。
将掣的灵识一动不动,感觉怪异极了。
从驸马没看出什么,又看向朝安公主,后者勉为其难地张口,抿了一口,刚下去就想呕。
从驸马放下茶盏,顺了顺她的后背,将她搂在怀里靠着,一手还在她的肚子上轻轻地安抚,声音柔得滴水:“快了,等孩子生下来了,公主就不用再受这孕育之苦,以后我们也不生了,嗯?”
朝安公主靠在他怀里,身子微僵,轻轻地颤抖,眼神有一丝惊惧,没有半点要为人母的喜悦。
将掣定定地看着两人,颇有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,想要逃离这个华丽的车厢,在识海里不断呼叫阆九川。
明明眼前的是两个人,它怎么就觉得这气氛诡异又可怕,比之前面对那红莲邪神还要心惊,就好像有人在暗中虎视眈眈的盯着它。
“我可要呆不住了。”将掣对阆九川道。
阆九川眉头皱起,道:“现在走,倒动静更大些,这个驸马有点异于常人的警觉。”
最重要的是,那阴气是从朝安公主的肚子传出的,那个胎,不对劲。
将掣有些躁动。
煞气一泄,立即惊了正在行驶的马,车子一震一抖。
而从驸马瞬间警觉起来,手一翻,竟拿出一个幡招,沉声一喝:“何方妖祟敢在此窥视?”
那幡招金光一现,映出将掣的灵识来,下意识发出一声凶悍的虎啸。
朝安公主惊得发出尖叫,从驸马脸色发沉,幡招向它这边卷来,将掣顿觉灵识发麻刺痛,那幡招上的金光如同天罗地网似的把它笼罩下来。
要完,这下阴沟里翻船,这啥法器,竟能对付灵识!
它堂堂白虎王要交代在这里了。
阆九川神色冷厉,双手飞快结诀,往自己的灵台一摁,摧动天地契诀,把快要被禁锢的将掣给强行拖离,以光速之影,咻的入了灵台。
砰。
巨大的冲击撞入灵台,神魂一震一痛,阆九川倒在地上,脸色发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