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夜间,与当地安置的东宫属官密议,选定了一处水流相对平缓,两岸地势较高的备用渡口。
秘令心腹以“疏浚河道,预备迁都大船”为名,暗中控制,并储备一批渡船和熟练水手。
同时,以“充实新都水路护卫”为由,将淮安水师中一艘炮船及百余可靠水兵,列入调拨名单。
至徐州,此地自古兵家必争,城防坚固,驻军精锐,但派系复杂。
叶凡此行不再试图直接掌控,而是重点观察。
他注意到徐州卫指挥使与山东都司关系密切,而副将则隐约倾向于魏国公徐达旧部。
他命人详细记录了徐州城墙各段高度、厚度、瓮城结构。
以及城外九里山、云龙山等制高点的方位距离。
对于驻军,只做常规接触,却通过礼部属官,与徐州几位掌管户籍、粮仓的文官建立了“友谊”。
这些位置在关键时刻,或许比武将更有用!
入山东境,过兖州、济南。
叶凡则是快速通过,但沿途每至驿馆,必召见预先派出的路线勘察人员,听取详细汇报,核对地图标记。
对于山东境内驻扎的那二十万奉密旨调动的备倭兵,叶凡与朱标都极为谨慎,绝不直接接触,只从地方官员的闲谈和物资调拨的蛛丝马迹中,判断其大致布防区域和动向。
同时,继续以迁都名义,从山东各卫所中,遴选一些背景清白,能力尚可的中下层军官,充实到先行队伍中。
或安排至后续北迁路线的重要节点协防。
行程紧凑,白日赶路勘察,夜间汇总议定。
朱静镜的存在,确实提供了诸多便利。
公主车驾所到之处,城门早早打开,官员殷勤备至,叶凡等人借“保障公主安全,满足公主游览兴致”为由进行的各种探查,也显得顺理成章。
只是叶凡与朱标的密议,需更加避开公主耳目,往往要等到夜深人静,公主安寝之后。
一路向北,风尘渐重,秋意愈寒。
舆图上的标记越来越多,越来越细。
每一个经过的城池,每一处关键的地形,每一支可能有关的驻军,都被纳入了那张日益庞大精密的隐形网络之中。
这些丝线,有些是为了迟滞,有些是为了监控,有些是为了联络,有些……
则是为了在必要时,发出致命一击!
队伍不停向北,离金陵越来越远,离新都北平……越来越近。
……
金陵,右相府邸。
秋日的阳光透过窗棂,在地面投下整齐的光格。
胡惟庸独自坐在紫檀木公案后,手里捏着一封刚刚由心腹呈上的带着飞鸽传书特有痕迹的密信。
信分两部分。
第一部分来自新都北平。
他安插在那里的眼睛详细禀报了近期新都卫戍的若干正常人事变动。
原驻守玄武门的一位姓张的参将被调往城外某处新设关卡加强巡防,其职由一位刚从京营调来的姓赵的游击接替。
负责武库文书核验的一名主事因“年老体弱”被调任闲职,换上了一名年轻的兵部员外郎。
此外,还有几名中低级军官被以“熟悉北地边务,协理迁都防务”等名义,派往北平周边几个堡寨……
这些调动,单独看,合情合理,尤其是在迁都前夕,人员流动频繁实属正常。
但将它们放在一起,尤其是结合叶凡和太子北上这一背景,胡惟庸的嘴角便忍不住勾起一抹冰冷的讥诮。
“调虎离山,安插亲信,掌控要害……”
他低声自语,将密信轻轻放在案上,指尖无意识地敲击着光滑的桌面,“叶凡啊叶凡,你还真是心急。”
“人还没到新都,手就已经伸得这么长了。”
“看来,你是真把新都当成你的囊中之物,迫不及待地要清理门户,换上自己的人了。”
他丝毫不意外。
甚至,叶凡的这些动作,某种程度上印证了他之前的判断。
太子和叶凡,确实在新都有大图谋,而且已经开始紧锣密鼓地布局!
这反而让他心中稍定。
对手在动,在暴露,总比潜伏在暗处伺机而发要好对付。
“想掌控新都?哪有那么容易。”
胡惟庸眼中闪过一丝阴鸷。
他安插进去的那些人,虽然官职未必最高,但多在关键位置,且行事隐秘。
叶凡此番调动,虽然可能会触动其中一两个,但更多人应该还潜藏着。
只要这些人不暴露,继续潜伏观察,总能抓到叶凡和太子更致命的把柄。
他甚至觉得,叶凡如此急切地清洗、安插,或许会留下更多的破绽和敌人。
那些被调离的将领,心中岂能无怨?
那些被边缘化的旧人,岂会心甘?
这都是可以暗中利用,甚至策反的棋子。
不过,叶凡动作如此之快,也让他感到一丝紧迫。
自己这边,不能只被动地看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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